12月(yue)20日(ri),財政部部長肖捷在《人民日(ri)報》發表了(le)《加快(kuai)建立現代(dai)財政制(zhi)度》一文。文章(zhang)提到:按照“立法(fa)先行、充(chong)分(fen)授權、分(fen)步推進”的(de)原則,推進房(fang)地(di)產稅立法(fa)和實施。對工商業房(fang)地(di)產和個人住房(fang)按照評估值征收(shou)房(fang)地(di)產稅,適當降低建設、交易(yi)環節(jie)稅費(fei)負擔,逐步建立完善的(de)現代(dai)房(fang)地(di)產稅制(zhi)度。
剛(gang)剛(gang)閉(bi)幕的(de)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也指出,要完善促進房(fang)地產市(shi)場平穩健康發展的(de)長效(xiao)機制,保持房(fang)地產市(shi)場調(diao)控政策連(lian)續性(xing)(xing)和穩定性(xing)(xing),分清(qing)中央和地方事權,實行(xing)差別(bie)化調(diao)控。由(you)此,關于房(fang)地產稅的(de)話題再(zai)次已發熱議。
如何“按照評估值征收”房地產稅?
在關于(yu)房(fang)地(di)產稅(shui)落地(di)的討論中(zhong),上述文章傳遞的一個(ge)新(xin)信號是,“工商業(ye)房(fang)地(di)產和個(ge)人住房(fang)按(an)照評估(gu)(gu)值(zhi)征收(shou)房(fang)地(di)產稅(shui)”。所謂評估(gu)(gu)值(zhi),指的是房(fang)屋的市場評估(gu)(gu)價值(zhi),而非房(fang)產原(yuan)值(zhi)(即購房(fang)時價格)。
易居研究院智庫中心研究總監嚴(yan)躍進(jin)(jin)分析(xi)稱,從上述(shu)表述(shu)來看,“按照評估值征收(shou)”就是對房(fang)屋(wu)持有環節的(de)征稅,會基于房(fang)屋(wu)的(de)原值和現(xian)有價值,以及(ji)考慮到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市場所(suo)處的(de)環境、周邊(bian)同類房(fang)產(chan)的(de)價值等進(jin)(jin)行(xing)系統評估,進(jin)(jin)而得(de)出相應的(de)納稅份額(e)。
“換而言之(zhi),評估值大征(zheng)(zheng)收(shou)越(yue)(yue)多(duo),評估值小征(zheng)(zheng)收(shou)越(yue)(yue)小,符(fu)合持有(you)環節(jie)征(zheng)(zheng)稅的原理。”嚴躍進認為,對房地產稅如(ru)何征(zheng)(zheng)收(shou)等問題的正面答(da)復(fu),標志(zhi)著房地產稅的改(gai)革正在加快。
征(zheng)稅(shui)方式已(yi)經(jing)確定,但具體如何開(kai)展房屋估值仍是許多人關注的問題。有房者可能會(hui)擔(dan)心,以前買的房子價(jia)格低,如果在漲價(jia)后按市(shi)場價(jia)值估值,將受到什(shen)么(me)影響?
“將(jiang)會(hui)有(you)一套具體(ti)的(de)、專業化的(de)評估方法(fa)。”全國政協委員、華夏(xia)新供(gong)給經(jing)濟(ji)學研究院首(shou)席經(jing)濟(ji)學家賈康表示,房地(di)產稅的(de)稅基評估已經(jing)有(you)比(bi)較成熟(shu)的(de)經(jing)驗,征(zheng)收的(de)總體(ti)思路是比(bi)較明確的(de),但目(mu)前討論很多細節(jie)還為時(shi)過早。
嚴(yan)躍(yue)進認為,房(fang)地產(chan)稅(shui)開(kai)征(zheng)會(hui)(hui)考慮(lv)(lv)納入征(zheng)稅(shui)范圍的(de)評估價(jia)值,這時可(ke)能(neng)會(hui)(hui)有一些抵扣。對(dui)普通(tong)人來說(shuo),考慮(lv)(lv)到剛需置換和異(yi)地居(ju)住(zhu)等,類似普通(tong)人的(de)住(zhu)房(fang)持有其(qi)實問(wen)題不大(da),甚至不會(hui)(hui)納入征(zheng)稅(shui)范圍。而對(dui)于持有多套住(zhu)房(fang)的(de),預計(ji)征(zheng)稅(shui)的(de)可(ke)能(neng)性(xing)是很大(da)的(de)。
此(ci)外,“按照評(ping)估值征收”房(fang)(fang)地(di)(di)產(chan)稅的(de)方式具(ju)有哪些現實基礎,也是當(dang)前房(fang)(fang)地(di)(di)產(chan)行業所關注的(de)一個問(wen)題。北京師范大學房(fang)(fang)地(di)(di)產(chan)研(yan)究中(zhong)心主任董(dong)藩曾參(can)與(yu)中(zhong)國首批房(fang)(fang)地(di)(di)產(chan)估價師輔導和(he)考(kao)試工(gong)作,在他看來,當(dang)前的(de)房(fang)(fang)地(di)(di)產(chan)評(ping)估力量(liang)能不能支撐房(fang)(fang)地(di)(di)產(chan)征稅工(gong)作仍(reng)值得商(shang)榷。
董藩表示,由于房(fang)(fang)產(chan)(chan)具有(you)單件性,每套房(fang)(fang)子各不相同(tong),所以必須(xu)單獨計算(suan)得出征稅(shui)(shui)價格,當前我國城市中至少有(you)3億套以上住宅,但房(fang)(fang)地(di)產(chan)(chan)估(gu)價師只(zhi)有(you)3萬名左右。“如果征稅(shui)(shui)就是(shi)年年征,如果每年評估(gu)一次,每人(ren)要(yao)評估(gu)多少套呢?要(yao)評估(gu)一萬套。”在他看(kan)來,目前的(de)技術力量(liang)還達不到房(fang)(fang)地(di)產(chan)(chan)稅(shui)(shui)全(quan)面開征的(de)客(ke)觀要(yao)求(qiu)。
帶有強烈地方特征,房地產稅如何走過法定之路
值得注意的(de)是,房地產稅并(bing)不會立即(ji)開始征收,而必(bi)須先經過一系列立法(fa)程序(xu)。肖捷在上(shang)述文章中也指出:力爭在2019年完(wan)成全(quan)部立法(fa)程序(xu),2020年完(wan)成“落實(shi)稅收法(fa)定原則”的(de)改(gai)革任務。
此前,全國人大常委(wei)會2017年(nian)立法工作計(ji)劃中,也(ye)將房地(di)(di)產稅(shui)法列入預備及研(yan)究論證(zheng)項(xiang)目。但(dan)是(shi),房地(di)(di)產稅(shui)的稅(shui)收法定之路并不容易。
董藩(fan)表示,財(cai)(cai)政部(bu)(bu)雖然作(zuo)為主(zhu)管部(bu)(bu)門參(can)與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(chan)稅(shui)的立(li)法(fa)工作(zuo),但該項立(li)法(fa)工作(zuo)的最(zui)終主(zhu)導權限(xian)在(zai)全(quan)國人(ren)(ren)大;若將住宅一(yi)同納入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(chan)稅(shui)的征收對象,在(zai)法(fa)理上存在(zai)致(zhi)命缺陷,因為土(tu)地(di)公(gong)有(you)制導致(zhi)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(chan)不能成為完整意義上的私人(ren)(ren)財(cai)(cai)產(chan)(chan),所以條件也并不成熟(shu)。
上(shang)海財經大(da)學(xue)公共經濟與(yu)管理學(xue)院教(jiao)授朱為(wei)群說:“在2020年前(qian)全面落實稅(shui)收法定原則,這(zhe)是既定的,但難度也(ye)很大(da),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稅(shui)的立法又是所(suo)有(you)稅(shui)種立法當(dang)中難度最(zui)高的一(yi)個。在他看來,雖然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稅(shui)的落地(di)是未來方向,但因(yin)為(wei)涉(she)及(ji)千家萬戶,因(yin)此(ci)落地(di)方式很可能(neng)是分階段(duan)、分地(di)區、有(you)差(cha)異化地(di)推行。
“房地產稅(shui)(shui)很可能是一(yi)個地方(fang)稅(shui)(shui),各個地方(fang)的(de)稅(shui)(shui)率(lv)是不完全一(yi)樣的(de),征稅(shui)(shui)范圍、征稅(shui)(shui)對象這些(xie)稅(shui)(shui)制要素,以及減(jian)免稅(shui)(shui)的(de)細則也(ye)可能有地區特點。”朱為群說。
上(shang)述(shu)文(wen)章在(zai)談(tan)及推進健全地方(fang)稅(shui)(shui)體系改革時也提到,要(yao)擴(kuo)大地方(fang)稅(shui)(shui)權(quan),在(zai)中央統(tong)一立法(fa)和稅(shui)(shui)種開征權(quan)的前提下,根據稅(shui)(shui)種特點(dian),通過立法(fa)授權(quan),適當擴(kuo)大地方(fang)稅(shui)(shui)收管理權(quan)限,地方(fang)稅(shui)(shui)收管理權(quan)限主要(yao)集中在(zai)省(sheng)級。
賈康認為,目前比(bi)較鮮明的一個表述和趨勢(shi)是(shi),要充(chong)分給地方政府(fu)授權。“授權以(yi)后地方可以(yi)區(qu)別情況,并不是(shi)一起齊(qi)步(bu)走,而(er)是(shi)可以(yi)分步(bu)實施(shi)。”
從國(guo)外的(de)經(jing)(jing)驗來(lai)(lai)看,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稅(shui)(shui)大(da)多(duo)也是地(di)方政(zheng)(zheng)府的(de)主要財(cai)源(yuan)之一。朱(zhu)為(wei)群認為(wei),若參考這一經(jing)(jing)驗,客觀上就要求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稅(shui)(shui)跟基(ji)層政(zheng)(zheng)府的(de)財(cai)政(zheng)(zheng)支出掛鉤(gou),要用合理的(de)支出來(lai)(lai)引領未來(lai)(lai)房(fang)地(di)產(chan)稅(shui)(shui)的(de)改(gai)革,從地(di)方政(zheng)(zheng)府收支互(hu)聯(lian)的(de)角度來(lai)(lai)探討稅(shui)(shui)制改(gai)革,而(er)(er)不(bu)是就稅(shui)(shui)改(gai)而(er)(er)論(lun)稅(shui)(shui)改(gai)。
“稅收問題的(de)背后是支出(chu),合理(li)的(de)支出(chu)決(jue)定(ding)合理(li)的(de)稅收。”朱為群表示(shi),沒有對財(cai)政支出(chu)的(de)法定(ding)約束,就不(bu)可能(neng)從根本上(shang)解決(jue)稅收問題。
賈康也(ye)認為,財稅體制改(gai)革是(shi)(shi)房地(di)產(chan)稅落地(di)的(de)配(pei)套措(cuo)施中的(de)必選項。“房地(di)產(chan)稅的(de)改(gai)革過程一定是(shi)(shi)跟其他方面(mian)的(de)改(gai)革配(pei)合(he)好(hao),光強調這個的(de)重要性還不(bu)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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