洱(er)海北端溯源(yuan)而上(shang)20公里,一度(du)瀕危的海菜(cai)花,在云南大理洱(er)源(yuan)縣(xian)簇簇盛開(kai)。
“海菜花怕臟,只有清澈見底的湖(hu)水(shui)才能留住(zhu)它。”8月21日,洱(er)源縣右所鎮松(song)曲村(cun)村(cun)民早育茂蹚入(ru)水(shui)塘,舉起手(shou)機開始直播。
這些(xie)年,國家二級保護(hu)野生植(zhi)物海(hai)菜(cai)(cai)花在洱海(hai)重建了群(qun)落,洱源縣人工(gong)種(zhong)植(zhi)的(de)海(hai)菜(cai)(cai)花也端上了各(ge)地的(de)餐桌。早(zao)育(yu)茂回到家鄉,直播售(shou)賣(mai)村民(min)種(zhong)植(zhi)的(de)海(hai)菜(cai)(cai)花。
“小時候(hou),河溝里才能見到零星(xing)幾朵。現在,海菜(cai)花(hua)回(hui)來(lai)(lai)了,我也回(hui)來(lai)(lai)了。”早育茂(mao)說。
海菜花重(zhong)開,見證了洱海流域生態環(huan)境的(de)修復。
有“水質(zhi)試金石”之(zhi)稱的海菜(cai)花(hua),對水體清(qing)澈度(du)要求很(hen)高。2023年,洱海水質(zhi)總體優良。然而(er),回(hui)望(wang)世紀(ji)之(zhi)交,開發(fa)(fa)無序,污染(ran)入(ru)湖,水質(zhi)惡化,藍藻暴發(fa)(fa),海菜(cai)花(hua)難覓蹤跡。
問題在水里(li),根源(yuan)在岸上。狹長的洱海流域,周邊居民近百(bai)萬,世代“靠(kao)水吃水”;每年(nian)大量(liang)外來游客,也(ye)增加了治污壓力。
“流域農業面源污染,是(shi)洱海(hai)水(shui)質(zhi)惡化的重(zhong)要原因。”長(chang)期研(yan)究洱海(hai)水(shui)質(zhi)的上海(hai)交通大學教授王(wang)欣澤說(shuo),“施在農田的氮磷化肥,留在土(tu)壤的生活(huo)垃圾,都可能隨降水(shui)和地表徑(jing)流沖刷進洱海(hai),加劇水(shui)體(ti)富營養化,造成藍藻暴發。”
截污(wu)(wu)控污(wu)(wu),勢在必行(xing)。“采取斷然措施、開啟搶救模(mo)式”,還一泓清水于(yu)洱海,云南舉措頻出——“七(qi)大行(xing)動(dong)”“八大攻(gong)堅戰”“六個兩年(nian)行(xing)動(dong)”和“九個三(san)年(nian)精準(zhun)提升(sheng)行(xing)動(dong)”接續(xu)保護洱海,每年(nian)6億元專(zhuan)項資金用于(yu)支持洱海治(zhi)理(li),129公(gong)里洱海環(huan)湖(hu)生態廊道建立起生態屏障,3.75億噸生活污(wu)(wu)水經截污(wu)(wu)治(zhi)污(wu)(wu)體系收集處理(li)……入湖(hu)污(wu)(wu)染(ran)負荷減少(shao)、再減少(shao)。
曾經大規模種植(zhi)大蒜的右所鎮,是洱海流(liu)域(yu)農業面源污染防治的難點區(qu)域(yu)。“大蒜喜水(shui)喜肥,種植(zhi)過(guo)程中會(hui)產生富含氮(dan)磷的農田(tian)尾水(shui),對洱海造成面源污染。”王欣澤說。
2018年(nian)起,大理白(bai)族自治州調減大蒜種(zhong)植面積,逐(zhu)步在(zai)洱海流域(yu)實現大蒜“零種(zhong)植”。此外(wai),一張長達5743公里的地下(xia)污水(shui)收集管(guan)網(wang)在(zai)洱海流域(yu)鋪開。民(min)居、客棧(zhan)、餐廳和(he)企業的污水(shui),都接入這(zhe)張網(wang)。
洱(er)海水(shui)復清、海菜花又開,村民們(men)也打(da)心底里高(gao)興。可放(fang)棄(qi)了畝產值超(chao)萬元的大(da)蒜,“錢(qian)袋(dai)子”一直鼓不起來——生態價值與經濟效益(yi),如何兼顧?
直到海菜花出現。“不僅不用施加氮(dan)磷(lin)肥,海菜花還能吸附泥沙,吸收(shou)氮(dan)磷(lin),凈化水(shui)質(zhi)。”洱源海菜花產業研究基地總工程師鐘嵐(lan)說。
洱海(hai)水清,游客(ke)自來,特色美食海(hai)菜(cai)(cai)花也跟著“水清花價高”。海(hai)菜(cai)(cai)花越(yue)(yue)種(zhong)越(yue)(yue)多,現實的(de)難題隨之而來——“嬌氣”的(de)海(hai)菜(cai)(cai)花,保(bao)鮮(xian)期(qi)較短,難以遠(yuan)銷(xiao)。2023年,洱源縣人(ren)民政府與上海(hai)交通大學(xue)陸伯勛(xun)食品安全研(yan)究中心攜(xie)手,開展(zhan)技(ji)術攻堅,將海(hai)菜(cai)(cai)花的(de)保(bao)鮮(xian)穩定期(qi)限提升(sheng)至(zhi)12天(tian),大大拓寬了銷(xiao)售市場。截至(zhi)目前,全縣共種(zhong)植海(hai)菜(cai)(cai)花3000畝(mu),年產(chan)量(liang)5400噸,帶動158戶種(zhong)植戶增收1080萬元。
“海(hai)(hai)菜花(hua)(hua)既是‘生態菜’,又是我們的‘致富菜’!”早育茂(mao)是松曲村三江源(yuan)水產品種植專業合(he)作(zuo)社的一名主播,“帶貨”海(hai)(hai)菜花(hua)(hua)每年(nian)為(wei)她帶來15萬元的收入(ru)。松曲村黨總支書記芮龍佳談(tan)起海(hai)(hai)菜花(hua)(hua)來也贊不絕口:“這么好的菜,為(wei)什么不種?村里種植海(hai)(hai)菜花(hua)(hua),年(nian)收入(ru)200萬元。”
海菜花(hua)生根、發芽、綻放,老百姓種植(zhi)、銷售、增(zeng)收。“人不負青(qing)山(shan),青(qing)山(shan)定不負人”的道理,正(zheng)蘊于(yu)其中。
“不賺帶污(wu)染的(de)錢、不要帶污(wu)染的(de)項目,不斷推(tui)動(dong)產業(ye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化(hua)和(he)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產業(ye)化(hua)。”云(yun)南省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(jing)廳(ting)副廳(ting)長蘭(lan)駿表示,云(yun)南將堅持以(yi)高品質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環境(jing)支撐(cheng)高質量發展(zhan),推(tui)動(dong)經濟社會發展(zhan)全面綠色轉(zhuan)型,爭當生(sheng)(sheng)態(tai)文明建設(she)排頭兵(bing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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